铁弹摇拽着尖啸的长音,撕裂着铁桥上的每一寸寒风,然后弹跳在钢铁之间,跟着沙袋后卷雪的上下颚不停打颤。
“小狼……不在这里……”他在心里默念。
卷雪把沉重的头盔摘下来,两眼一闭从沙包上滚过去,终于滚到了一座坦克废墟的下面。他抬头看到了一个身影。
那个就是蓝毛的小狼,“喂!听得见我吗?”卷雪拍了拍他的脸。
“该死,没有一点反应……”
“嘣……”突然的一枚炮弹落在桥梁一边,震起两层楼高的水花,卷雪感觉世界都在发抖。
必须马上离开开阔区域!
卷雪左爪抱小狼,右爪使一把匕首卡在吻上,小心地向着桥梁北方侦察,河岸上的有两个地点在喷吐着火舌,高楼上不时也有开火的迹象,像是一个巨人狠狠压在卷雪的砰砰直跳的心口上。
“你抱好我,我们在这条桥面上就是活靶子。”
他好像还是没有醒……
卷雪深吸一口气,然后扑过刚刚的掩体,一点点向南边移动,炮弹爆炸过后的余波中,就翻身进入下一个掩体。
卷雪心脏扑通乱跳,他缓一口气,和小狼齐坐在沙袋后面。捧起来小狼看,颈部银色“狗牌”上:
康普斯
士兵 狼
DEC 22 1958
第451步兵师
“这个家伙的名字?‘康普斯’?”
卷雪诧异地看着他,他到底是谁?据他的记忆里狼族里也没有这条狼。狼族经过几天的陆续行动,基本上所有狼撤出了战区,
康普斯在微微颤动,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
卷雪一把扯下来他的狗牌塞到口袋里,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上染上了血,顺着目光看去,康普斯的军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胸口的暗血浸湿了。
空气里一股类似于狼血腥味,但是却又和狼血味道格外不同,卷雪很是困惑,很快他就会感到恶心。
“这味道很不对劲,我不能再嗅下去了。”
这一轮火炮已经消停了,北岸的敌军也停止了火力,卷雪横抱着康普斯,把他抬到了最近的医疗所。
医疗所内,空气中弥漫着伤员的呻吟。卷雪将康普斯丢上一张空余的手术台上,焦急地向最近的一名医护兵喊道:
“快来看看他!他伤得很重!”
医护兵迅速跑过来,检查一遍状况后,眉头紧锁。“这是……这怎么和你一样是一条狼,而且还是柏勒的……军服?”他抬头看向卷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但是他也没有再多问,开始为康普斯处理伤口。他撕开胸口的军服,扯出一团止血带直接塞进那个伤口里。卷雪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爪子不住无序地敲打着桌子。
医疗兵一句话也没多说,清理了一下手套就跑开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术台上的康普斯还是没有如何反应。卷雪的眼神逐渐迷茫。
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在这里?他的任务是什么?
很多问题悬而未解,而他只想从康普斯的口中盘出答案。
仿佛是过了很久,盘中的酒精隐隐有震动。突然医疗所的门被猛地推开,一股冷风夹杂着外面的硝烟味瞬间涌入。一名军人高声喊道:
“柏勒的炮击又开始了,能移动的伤员赶快向后方撤退!”
卷雪快步迈出门,冷冽的月光洒在卷雪肩上。
“卷雪……我是过来接应你的,跟着我离开这里。”
“索罗,我有一条重要的线索和你说,这里有一条穿着柏勒军服的小狼。”
黑暗沉思了片刻,便不容置疑地说道:“我们带不走他,你不知道局势多么危险了,我们必须首先保证狼族每一位成员和领地的安全。”
几颗榴弹从天而降,瞬间将几处没来及撤退的灯火变成了火海。
“这才是第一目标……”两条狼遁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