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长城的河边,阿坤漠然的看着翡流和鞑辛儿。
翡流脸上多了个眼罩,背个小包裹。鞑辛儿上去和阿坤打招呼。
“你舅舅刚给你办完葬礼,你爹娘没了你,听你舅舅的安排要收养族里别人的儿子。”阿坤。
“他这么迫不及待吗。翡流,看来我们都有要办的事。”鞑辛儿。
“嗯,走吧,办完事,我们去喝一杯,这个冬天可憋的慌。”翡流摸了摸左眼的位置,已经适应了。
他们来到了王都,码头的人悄声议论。
来到羽衣卫兵营,他们很快见到了花郎。鞑辛儿和他交出了名字,为自己没能及时回来请罪。至于焰,成了拼死完成使命,葬身白辰国的人。
花郎将信将疑的出去了,没过多久他回来,满面风光的宣布今后他俩是自己的直属手下。
背着钱和王刹军腰牌,翡流来到他的部族门前。守卫没有阻拦他。
推开他家人住的卧室,他的弟妹看起来还好。
“翡清,娘呢?”
小家伙抹抹眼角,跑了过来。翡流不大自然的抱起他,好像以前没抱过他们呢。
“流哥,娘她出去干活了。我叫妹妹过来,娘总说你会带好吃的回来。是不是真的啊。明年你教我练刀法好不好。”翡清说着有些心疼的摸他左脸。
翡流没躲开:“不用等那么久。我今年就教你。出去喊娘回来,我们要搬家了。”
翡清带着妹妹跑进前院喊着他回来了。
翡流摸了摸蒙上灰尘的家具。心里有点疼。以为失去了第二个孩子后,他家人过的什么日子他是清楚的。只怕比仆人好不了多少。
不多会儿,他娘冲进来,看了他一眼。捂上脸哭了起来。
“我们搬出去,我赚的钱够买房子了。”翡流尽量让他的声音不那么冷。
门外跟来只豹子。
“干什么呢,活没干完上房里哭来了。告诉你,就算你最后一个儿子没了照样要留在这里。”
翡流出了门,没看对方是谁,拳头砸了上去。
清脆的碎裂声,他没停手,换只手挥起利爪带出片血花。那只豹子叫着要让族长收拾他。
翡流亮出腰牌:“谁敢多事,我带他回王刹军大牢里好好谈谈。今天起,翡流不再是这个部族的人,我的家人也一样。不乐意的和我过两招。”
后院的狼卫没动,其他房门静悄悄的。
带着衣着陈旧的弟妹和他娘,他们出了大门。
在客店住了几天,翡流买下王都靠外的一套宅子。立了大功以后办事很方便,他们马上搬了进去。
安置家人,布置新家,花去不少时间,加上仔细向上面汇报细节,他有一个月没见到鞑辛儿。
再一次相见,是在鞑辛儿舅舅的葬礼上。翡流看出他开心的很。
一众人在葬场注视尸体消失在秃鹰嘴下。
翡流和鞑辛儿在结束后都没走。
“说吧,你怎么干掉他的。”翡流
“下药,羽衣卫对暗杀挺有研究的。不怪我了,他想先下手的。只是他派来的人身手太差。我爹娘管事了。什么时候请我去喝酒啊,你新买的私宅一定不差。”
翡流:“随时可以。我和我家里人分开住的。我,做不到你和你爹娘那样好。”
鞑辛儿没多问。
“我去了记录处,焰的档案上写着他阵亡了。翡流,你不恨他?”
翡流:“过完冬天,我找不到恨他的地方。他有说过和我们是朋友吗。我,和你,不值得再为他费神了。”
翡流走进葬场里的石柱旁,这里的死者完成葬礼后会把名字刻在上头。他摸出王将令,好好挖个坑埋了进去。然后用弯刀刻下了昼烈的名字。
八年后。
翡流在桌前费力的刻着他研究的菜谱。昨天鞑辛儿说他新做的菜好吃,他一大早就开始写了。
但好费力啊。
虽然鞑辛儿不承认,他听说族里张罗着给他说亲事呢。翡流早早和他还有娘说明白了。他不会成亲。一个老朝他要钱的娘,两个需要他操心的弟弟妹妹。可以和他说知己话的鞑辛儿。有他们还成亲干什么。
留宿他家里的鞑辛儿洗完脸,偷偷过来瞅了眼。
“菜做的好吃,字还是丑。这俩字写错了。”鞑辛儿得意的说。
“切,比武的时候可是我赢的多。还有,别宠着翡清了。你看他,光顾着去你家码头蹭吃蹭喝划船玩。我这忙于公事没时间管他。等他进了少兵营有他受的。”
鞑辛儿仔细端详他,搞得翡流很不自在。
“果然像个带孩子的。可惜你挺好看的啊。干吗不找个。”
“鞑辛儿你给我出去。”
穿戴好护甲来到羽衣卫兵器库时,翡流带了两份早饭。鞑辛儿笑嘻嘻的接过来。谁让这已经是习惯了。鞑辛儿老不按时吃饭。
试了试新的刀,还算顺手。
拿了要用的物品,他叫上忙于消灭早饭的鞑辛儿,来到练武的地方。
“花郎大人。”
恭敬的行个礼,蓝豹子睁开眼,结束练功。
“这次,查到守印人了。你们这些年过长城的次数最多,派你们去合适。为了万无一失,夜罗大人给了我们空间石。我们要在守印人前去嚎叫山之前抓住他。这是立大功的好机会。”花郎用力握住拳头。
翡流,鞑辛儿:“但凭大人吩咐。”
在暖洋洋的天空下,他们三人出了王城,朝长城进发。
这一次,带些鞑辛儿没尝过的饭菜,成亲那天做给他吃。有了家室,鞑辛儿怕是不能随便来他家了。得好好做。
翡流看了看天空,微微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