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塞罗斯传(二)冲动之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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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ewmat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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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ublish Time:2021-08-11 22:08

巴塞罗斯传(二)冲动之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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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ewmatay


巴塞罗斯的推进还是很稳步的,先贴着赤山山脉扩张以据天险,同时派人与拉格堡海沿海的定居点联系、争取取得对那边的教会的管辖权。

用了大概又十年时间,以前圣龙教神域的半壁江山,已经归属于他了,利巴狄亚草原和拉格堡之海沿岸,全都归于他了。

当然,这十年间,那些利巴狄亚族偶尔也有反叛,但是,管他呢?只听从自己命令的圣卫军-泽菲龙骑-风驰武士-新军体系,已经形成,装备精良、纪律严明,会在第一时间内扑灭叛军。整个国家,基本就掌握在了他的手里了。

这是武战。在文战方面,他新颁布了一部对宗教的解释,将原来散乱的圣训规范了起来,让其手下的传教士传播到各地。同时,在很多地方新建、增筑、翻新教堂,并派遣听命于自己的祭司。一来二去,也借助这个私加了很多有利于他统治的内容。

总而言之,他现在基本上替代了原有的宗教体系,成了圣龙教神域名副其实的独裁者了,不只是像以前的圣子一样,只是因为宗教和教会的权威而受到顶礼膜拜,更是因为,他本人就是半个神域一切资源的掌控者了。

现在,在他手里的神域都渴望着他进一步统一神域的另一部分——库马特平原和卡塔利亚河谷。但是听说,那一部分是被另一个几年前兴起的新王所支配了,而且那个新王还是个异教徒,这让他很是恼火。他决定,挥师南下,来给全世界展示一下自己作为圣子的威权!

对方自称卡塔利亚之王,卡塔利亚这个词在利巴狄亚语里是“纯洁之地”的意思,是初代圣子阿波德拉孔所起下的。巴塞罗斯暗自哂笑,你已经是异教徒了,也好意思用圣子所起下的名?还有脸自称纯洁?别开玩笑了。

一封战书发给了卡塔利亚的国王,巴塞罗斯便在同时期,让泽菲龙骑作为打头,风驰武士奔赴战场,新军与他一起稳步抵达,在库马特河的源头普卢修斯山摆好阵势,准备进行一次公平正大的对决,用一次碾压式的胜利,让对方输的心服口服。

但就在双方士兵已经都摆好阵势,准备对垒之时,对方一位使者突然骑奔龙驶来,留下一封书信,便跑走了。

打开一看——竟然是用赛其木语写的:

「我亲爱的哥哥,不,也许我应该称您为“独裁者圣子冕下”,这才适合您的身份。」

“是你!?你这个小杂种?”巴塞罗斯只是意识到这个新国王居然是自己的弟弟伊曼,就差点把信撕了。但他按住了自己,强忍着继续读下去:

「这十年来,我听闻您把自己的土地扩张到了圣龙教大部分地区,这很好,这才符合您作为圣子的身份。只是,想必您也越来越焦虑了吧,这十年间,不仅一个同族都没有找到,反而随着土地的增加,低劣”(这个词特意改用了红色的墨水)的利巴狄亚族成倍增长。我找来了学者算了一下,无论您想如何在家族内部扩张,在您有生之年的几辈,最多也只能到数以千计之人口,而利巴狄亚族的数量,是以千万计的。虽然再过上四五辈,族人数量还会增长到十万,但没了您的把控,想必他们会很快散入利巴狄亚中,毫无踪迹吧,毕竟人数多了,资源消耗量也多了,其中一些就不会再是贵族,不得不与利巴狄亚同行。而且身高体壮食量巨大的赛其木族,没了大量“奴隶”(也是红色墨水)的供养,恐怕只会更容易饿死吧。」

“胡编乱造,你的学者肯定是向着你说话的。”巴塞罗斯想装得不屑,但他的呼吸已经越发粗重,额头也似乎已经快被湍急的血流冲爆了。下面还会有什么呢?

「再说回我这边。很幸运地,那些不希望被您奴役的人,那些被您流放来的人,还有自从阿波德拉孔时代就住在这里的先辈们,他们都在卡塔利亚河谷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我来到这里的时候,靠着从您那里学到的战斗和驭人技巧,更结合了我从母亲那里学到的仁爱之心,很快地就把还在四分五裂的人们聚集到了一起。我给了他们充分的自由,只要他们互相认同为一家人,我宁愿当他们的服务者,为他们修建道路、保卫安全。看着他们能安居乐业,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哪怕我自己过着简朴的生活,和您的奢靡程度相去甚远,其实也是无所谓的。边境那边有很多从您那里跑来的人,他们说受够了您的剥削,不想让自己一生劳作的结果就是生产出来的所有食粮都成了为赛其木老爷们”(这几个字也是红体)养肥身体、开枝散叶的养料。我也很乐得为他们把守着大门,只要他们愿意在我这里安心住下来,我会用全部力气帮他们把守着边界,让剥削者的手伸不到这里来。」

“得意什么!”巴塞罗斯突然咆哮起来,差点要把信撕了,“说得好听,汇集不了全国的资源,你这个国王有什么当头?你根本没得战胜我!”

他已经被激怒,进入了战斗状态,生物战斗的本能让他忍不住继续看下去:

「最后,我要说的是,我现在有了七个妻子,三个利巴狄亚族、两个布尔加族、两个埃兰族,都是我在战斗过程中结识的,她们每个都很睿智,也各有各的本事,给我提供了很多战斗和治国的建议,而且都能带给我新鲜感。如果您只想结交同族、鄙视异族,那么这种帮助和乐趣,恐怕都会没有了吧。」

“嗷——杂种永远是杂种,等我去把你挑在矛尖吧!受死——!”巴塞罗斯咆哮着,把信扯成两截,高举起长矛,背后一双巨翅也呼啦一下展开了。发现对方的使者已经走了,便飞奔入对方行阵中,留下原地目瞪口呆的将士们——他们原来还在等着圣子冕下的命令,但现在,冕下的突然陷阵让他们不知所措。

虽然不得不说,巴塞罗斯的战斗力确实是强大。当年上一届圣卫军在他母亲的手中就不堪一击。而他继承了母亲壮硕的身躯,又有赐予的战斗力加持,全军几乎没有人能阻挡的了他,整场战斗似乎不需要别人,只要他一个人就够了!

只见他一根长矛拿稳了,横冲直撞向前,前面不管是人是坐骑,都在一朵血花中断成两截。而想主动接触他的,都顶不住巴塞罗斯背后巨翅的风暴,飞了出去,重重摔到地上,再也起不来。长矛甩起来,没有不远远地飞出去的。

还有那幸运躲过长矛和翅膀的,也最终没能避免遭受圣子的战争践踏——足足千斤的重量,和宽大的脚掌,足以把任何人小半个身子踩成肉泥。

连隐藏在半山腰的伊曼,看了这些,都在暗自兴叹:“我哥哥的战斗力真的是可怕,不愧是圣子,神的代言人,对凡人完全是碾压性的啊。幸好我放在他能碰到的地方的,只是一小波杂兵,足以引起他注意力而已。我只能这么做……”说着,他咬紧了牙关,攥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

而巴塞罗斯把地上的士兵清理的差不多了,想把他弟弟挑在枪尖,却完全没有发现任何看起来像营帐之类的东西。

“混蛋!缩头乌龟!杂种!给我出来!别躲着,给我堂堂正正地来决一死战!”巴塞罗斯眼睛都红了,浑身颤抖着,咆哮着,但也无能狂怒着,“混账弟弟,给我出来!我今天仗也不打了,我就要把你揪出来,把你凌迟示众,脑袋割下来挂在你首都的城墙上!”

他抓起长矛,向着半山腰投去——

轰隆一声,让伊曼浑身一哆嗦,那长矛扎在了他身边,力度之大,深深插入了山岩,还激起了数块巨石崩塌。他庆幸自己并没有带别人来这里,也庆幸那长矛没扎到自己。不论如何,得赶紧撤离,不然半个山面都有倒塌的危险。

 

再说说他的士兵那边——

有人担心护驾不利回头会受到惩罚。

有的则担心没有圣子命令冒进了会受到处罚。

有的担心跑了会受到处罚。

有的则觉得圣子孤军深入活不下去了不如早跑。

如此,整个队伍变成了一锅粥,有的想前进,有的想后退,二者冲撞在一起;有的想从侧翼辅助圣子,但同一行阵的人却想直接冲锋。本来严阵以待的队伍,彻底散架了,就好像圣子从来没给他们训练过一样。

——确实没训练过这种情况,没人告诉他们圣子连命令都没给他们,丢下他们冲锋陷阵时候要怎么做。

除了泽菲龙骑中还有数位散兵从天上紧跟圣子,别人都彻底晕头转向了。

混乱中,就发现敌军已经渗透入了他们队伍的间隙,小队和小队之间、小队内部,都互相隔开了。

少数人殷勤地跟着圣子冲锋,但是圣子的一对巨翅,每只都有二十尺之长,扇起来,便带起来了飓风。圣子还飞不起来,因为身体足有千斤重。这飓风的力度,足以把他身后的每一个人吹到天空。圣子巴塞罗斯便变成了孤军奋战了。

一些人战死了,更多的则选择了投降——他们的圣子没教过他们战败该怎么做,但本能告诉他们,既然可以向圣子跪拜以乞得活命,那么面对敌人也可以,只要圣子不会回来。而现在圣子很明显一去不复返了。

对方也接受了己方的投降。

圣子身边的泽菲龙骑呢?

不知道哪里飞来了一个个火球,让泽菲龙惊恐万分,摔下了骑士们,自己飞走了。

当然,这些巴塞罗斯是看不到的。他来到了绝路处,满脑子都是怎么找到那个该死的杂种弟弟,怎么把他的脑袋揪下来挑到——哦,现在他的长矛也已经抛出去了,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

“死杂种!出来!”巴塞罗斯继续咆哮着,“明明约好了在这里决战,结果你也不身先士卒,就让你自己的兵在这里送死。现在,我把你的兵全杀光了,你都没出现,你这个国王当的也……也太不够资格了!害怕我把你揪出来,当众羞辱你吗?”

突然间,又是数道火球向他扑来,巴塞罗斯浑身烧着了!视野里满是冲天的火焰,口鼻里是浓烟让他无法呼吸,浑身焦灼剧痛,现在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我要完蛋了……”

就在他浑身无力,要倒下的时候,一大盆凉水浇来,扑灭了他身上的火焰。他在浑身无力之下,倒了下来。

“我亲爱的哥哥,”背后传来了他的母语,确实是那个弟弟的声音。一并传来的,还有整齐的踏步声,“你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吗,这点战场的基础策略都看不明白?”

巴塞罗斯努力撑起身来回头一看,背后正是自己那个弟弟,伊曼——比十年前离开前多少长高了一些,是正常的赛其木族身高了。现在他穿着一身埃兰风格的盔甲,腰间双刀,还有一件连着披风的黄色兜帽。

他背后的,是黑压压的一片军队,定睛一看,尽数是卡塔利亚军所俘虏的自己的兵,一个个也毫无斗志。

巴塞罗斯耳朵耷拉了下来,一脸怅然若失:“全被……俘虏了?”

“是的,他们看到你冲锋陷阵也不会一哄而上,因为你训练他们的方法是,上了战场,除了你的命令,别的什么都不能做。这对于你个人把控全军很有好处,但是如果你本人进入意外状况,那么全军必然乱套。你是不是忘了给下级军官一些自主权,或者教他们没有你的情况下应该如何作战?”

“你说的是……”巴塞罗斯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而且……”伊曼拍了拍巴塞罗斯的肩,“起来吧,有点事还是坐下来慢慢谈比较好,来我营帐吧。”

“你还真的有营帐?”

“哎,我啊,就知道你想直奔我来,所以特意放在你不会碰到的地方。跟我来吧。”

巴塞罗斯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是考虑到现在自己的惨状,对方只要想,随时可以割下自己的脑袋,还是勉强答应了,被伊曼扶着走了。

后面的人看着巴塞罗斯的毛一片焦一片秃,纷纷笑出声。巴塞罗斯听闻了,身体一阵颤抖,几欲冲出去揍人,但是被伊曼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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