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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之兽域》第一卷·第12章·天堂坠亡【P.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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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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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ublish Time:2021-09-02 11:28

《渊之兽域》第一卷·第12章·天堂坠亡【P.1】

Author

深天


第一卷·苍白天堂

第12章·天堂坠亡

 

 

 

 

  无人知悉灰海宝石之雾带来的昏迷里,双子看到了怎样的痛苦和奇迹;如无人知悉被驯化的玩偶,会在觉醒仪式上拥有怎样混乱的梦境。

 

  但某种尚不能知其原理的力量,真实而确切地顺着神经和血管流遍了欲望形骸。玩偶掌握着力量,为主人奉献骨与肉;而那些不能再“战”的,将以魂与灵作为他们最后的供奉。

 

  然而,参与集团联盟大计划的头脸人物,大多并不操心大噬像的启动与否或者大至尊的生或死。他们坐卧华室,精英教育的折磨并没有把他们的享乐品味提升多少,家族的传承也没能凝结出什么道德的束缚,好与他们的清高自视相匹配。雪茄、白兰地、香槟、鱼翅、松露,甚至碾成薄片的黄金,他们的享乐是如此欢愉,以至于前脚都踏进了食槽里。

 

  到最后,辉煌冠冕没能赋予他们自以为有的觉悟或神性,甚至不需要额外引导,当见不得光的药物娱乐、性娱乐,或者随便什么娱乐摆在他们面前时,这些家伙甚至不会有半点犹豫。人上之人的自视令他们信奉强者的哲学——尽管他们有时连自己都没察觉到,所以当他们投身黑暗时,甚至不忘转过身去嘲笑世俗对“对与错”的定义。

 

  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他们落入了“玩偶”的怀抱,再一如既往地装作自己对自己的意识享有绝对的控制权。一个人人都知道的但人人都装作不知道,并相信其他人也不知道的事实,令集团联盟拔地而起,令他们理所应当地操持传媒集团令极欲工程合法化,然后在极欲之子或者极欲天使身上寻觅自己期待已久的某种救赎。

 

  玩偶身上也的确存在着某种救赎,虚伪的也好真实的也罢。

 

  不过这一次的救赎,可不会像之前那样了不痛不痒了……

 

  一切正如安木·胡尼朵所料,集团的爪牙在草地上发现双子的第一时间,就是把他们带到阿庇连吩咐的地方——距此二三十分钟车程的极欲会所。

 

  24分12秒,双子抵达极欲会所。阿庇连像一支箭般冲出会所大门,终于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工童妓。

 

  32分24秒,极夜咽部的胶囊被唾液分解,整个藏库效力最猛的花精在体温的蒸腾下迅速挥发,如三道烈火钻进口腔、鼻腔和胃里。他醒了,但装作昏迷的样子,无人察觉异样。

 

  27分03秒,在阿庇连的极力反对下,双子依旧被架上工业级的液压束缚装置上,因为这是红莲正主——艾斯法尔的指令。它不仅能束缚身体,更能将意识搅成一团乱麻。但的确,它会让过程失去一些情趣。

 

  32分31秒,极昼也醒了。花精的力量维系着脆弱的意识,令他能冷静等待熔金之石接触到口腔的那一刹那。

 

  33分14秒,阿庇连脱了个精光.

 

  34分07秒,极昼感到有双冰凉的手在顺着腋下缓缓向下摸去。

 

  34分15秒,手移动到了他的髋部。

 

  下一秒,手忽地消失了,一阵角质灼烧的味道混杂着熔化金属的臭味窜进极昼的鼻腔。极昼睁开双眼,看着阿庇连,看着那张老脸从困惑转为惊讶,又从惊讶转为恐惧,最后定格,就像熔岩遇上海水,留下一地褶皱沟壑。

 

  极昼抿着熔金之石,对阿庇连说:“结束了。”

 

  从阿庇连的喉咙里,一声石破天惊的尖叫飞窜而出,几乎将这老东西的灵魂都喷了出来——并不,这些只是阿庇连的妄想。极昼的手在老龙声带产生第一下震动前就深深掐了进去,令这老东西最后的挣扎也和本应震动声带的气体一道,从血肉模糊的伤口中泄露出去。

 

  极昼松开手,看着自己的造物主一丝不挂地跪倒在地,咳嗽不已。鲜血从嘴巴、鼻孔和脖颈的漏洞中喷涌而出;与此同时,这家伙的老二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去。极昼走出铁水,将石头一吐,手中反射性地举起重锤,一柄银色长槌就出现在他手中;他把锤头靠在阿庇连的头顶上,一半感受到复仇的快意,一半惊讶于重槌的出现。

 

  在身后传来的阵阵热浪中,极昼说:“永别了。”

 

  槌头高高扬起,直指吊灯,骤然下落,划出一道银弧。砰的一声闷响,震荡顺着极欲会所的水泥结构一路传至大地,红中透白的大莲花骤然绽放,花瓣飘落满屋。

 

  于是,阿庇连·红莲,红莲业火集团的第二领导,坐集团联盟第三把交椅之人,在一丝不挂,嫖妓未成之时,被一槌头砸烂脑袋,殒命会所。他一生唯一的成就,就是摸了极昼的腰。

 

  小白龙看着脚下那具无头尸体,看着他的血和脑浆渗入价值十万购买力的豪华地毯。他喘着粗气,攥着重槌的手在微微发抖。直到极夜也走出铁水,吐掉宝石,说:“这就是阿庇连吗?”

 

  “是的,”极昼的声音在颤抖,“这就是他。”

 

  极夜拉拉他的手,极昼看过去,但见极夜正对他挤出一个微笑,说:“你还好吗?我们该走了。”

 

  “我没事,”极昼回过神来,“我们走吧。”

 

  话语间,极昼松开银槌,重槌没有落地,反倒化作一阵极细的白雾,融进极昼的鳞片间。极夜问:“这就是你的‘觉醒’效果吗?”

 

  “感觉没什么不同,”极昼注意到弟弟手里也多了一样东西——一柄银色巨镰,说,“手上有了东西,这就是最大的不同。如果这就是安木所说的觉醒,那它至少能让我们杀出条血路。”

 

  极夜点点头,学哥哥的样子松开镰柄。巨镰化作一阵黑雾,被极夜的鳞片吸收。小黑龙抬起头对哥哥说:“我们走。”

 

  “我们走。”

 

  越过阿庇连的尸骸,越过镶金的厚地毯,穿过金黄的灯光和浓厚的香氛。热浪和血腥与他们一起推开了宫殿般的大门。

 

  门侧的侍卫惊讶于老爷竟然这么快就完事了,他们更惊讶的是从门后走出来的并不是老爷,而是那两个本应该被牢牢锁住的形体!他们的手闪电似的摸向腰际短棍,但槌头与镰刃已经飞到了鼻尖和咽喉。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阿庇连的贴身侍卫便魂归虚空。

 

  血腥和热浪弥漫至宫廷一般的走廊。

 

  从这里开始,他们奔跑了起来。

 

  双子不知道整个会所的结构,也不清楚摄像头的方位,更不了解整个会所的布防。他们只是反射性地冲向楼梯间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走廊亮堂而宽敞,毫无潜行迂回的余地。

 

  一般来说,集团显贵们在此处享用的都是早已完成驯化程式的极欲造物。他们是如此驯服,以至于负责安保的人都想象不出他们们造反的景象。就算天塌了有玩偶作乱,那他甚至多半连房间都没出去,便被其他的玩偶按住了。于是,安保人员拿着不错的薪水,日复一日地巡逻,一切都好像只是为了满足富人们那总是有所欠缺的安全感。

 

  直到这里的玩偶因为极欲工程覆灭而几乎全部调走,直到阿庇连火烧火燎地把两个完全未驯化的极欲之子带进会所,直到那两个生灵的准备又偏偏充足得离谱。

 

  直到今天。

 

  双子迎面撞上了巡逻队。这些吊儿郎当的保安看见玩偶飞奔而来,在察觉异常之前反倒让欲望和因子场俘获了心智。在极昼挥舞槌头,极夜举起镰刃的一刹那,他们才意识到事情不妙。

 

  但迟了。

 

  镰刃与重槌如疾风骤雨袭扫而来,卷入之人无一能留下完尸。优雅端庄的侍者服和里面的高材料战斗服转瞬化作浸血的破布,被双子抛诸身后。

 

  但被这些家伙领走的一百多万购买力薪水,也并非什么作用都没发挥。事实上,这些人死了比活着还要大。他们体内被植入了某种相式,这种相式在宿主失去生命体征时便会启动,发射一串特定电频将至总控室,提示那些在监控屏后昏昏欲睡的家伙:会所的安保力量正在遭受冲击。

 

  这是这家伙入职以来最清醒的时刻。

 

  警报声刹那响遍整座建筑。会所的防御设施——确切来说是藏在天花板或者角落里的迷你炮塔,啪的一声探出头来,伸出构相探针,识别着惊慌乱窜的后勤员工,以免把锋刃或者电弧相式浪费在这些蠢材身上。

 

  与此同时,一楼大厅里听到警报的私募军也行动起来。那些立功心切的人抓起步枪、相灵杖或者随便什么家伙就三步作两步冲向主子的寻欢室。当被砸爆头的阿庇连、黑红的铁浆,连同血腥与金属臭味一起塞进他们感觉器官时,这些人顿感挨了当头一棒。

 

  他们对着通话器咆哮说:“是双子,双子跑出来了!”

 

  “双子?”负责指挥的还没明白,“你说的是零号双子吗?”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直到这一刻,私募军还有会所的守卫才如梦初醒。会所的主管立即向双子所有可能的行进路线纠集人手,私募军追随其后。

 

  至于零号双子,当迷你炮塔把第一发相式打向他们时,他们就知道硬仗开始了。

 

  对极昼和极夜而言,那些挂在天花板上或者藏在花盆后面的小炮塔,要比那些行走沙袋难对付许多。极昼的肩头被锋刃割伤了。电弧在走廊上乱窜,把他们逼入最近的一个房间中。没有一无所有的庇护,这些东西切切实实地打在身上,天知道他们能扛几发。极昼不能冒险和这些角度刁钻的小玩意周旋。他想起安木说他会支援他们,带着一无所有,但他需要一个足够明显的信号。

 

  把一个楼层都炸翻掉——这个信号够明显了吧?

 

  前提是那个觉醒能把他的相性也提升一大截。

 

  极昼抽聚灵流,开始构相。

 

  相式的演绎从能量来源来看可以分成两种,一是来源于自身,另一种则来源于环境。一些高端的相式能量需求远不是演绎者自身所能供给。他们会选择抽聚空气中的灵流,抽聚大地中的灵流,抽聚身边一切物质中的灵流,借助它们的力量将心灵扬升至高位世界,再裹挟着高位力量于物质界化显,带来风暴。

 

  问题在于,这种大规模的破坏相式需要时间,而且灵流涌动的异常会被敌人探测到。

 

  那些手持相灵杖的士兵发现灵流异常,他们问会所主管这座建筑里有没有大规模的相灵装置,得到的回答是没有。

 

  他们知道情况不妙。

 

  这种规模的相式不是拿柄相灵杖就能运作得了的,不是相灵装置,就只能是由级位相当高的AOMA修习者发动。而这支私募军还没有那么多军费能撬动这类人……

 

  总指挥心里一沉,立刻命令士兵向相式源头推进,把构相的家伙揪出来。

 

  他们照办,私募军分三股向双子的所在地迅速推进,就连会所保安也混在里面。大概是受了士兵们高涨斗志的感染,而丝毫没注意自己的工资只是这些人的三分之一。

 

  很快,这些人就出现在双子所在的走廊。双子听到了脚步声。极昼料想这里房间这么多,他们不可能这么快找到他们,便只是专心构相建式。不想下一秒,房门就被林立的铭文大剑与重型步枪一脚踹开。

 

  也许此时持槌冲去才是正确的做法,但是相式行将成功,只需数秒,他就能把半座极欲会所掀翻。

 

  剑尖在战吼中径奔极昼咽喉。与此同时,一阵镰刃编织而成的旋风越过极昼,迎面撞在剑阵之上。极夜不通长镰,也不精相式,他只是在按照游戏里看到的样子全靠蛮力挥舞镰刀。仗仰令人惊异的速度与蛮力,极夜逼退了先头部队,镰刃在剑身擦出的火花汇聚成燃烧的瀑布,令整个房间亮如烈阳。

 

  极夜每争取一秒钟,私募军士兵就距离死亡近了一秒钟。随着极昼身边的精微环不断构建、扩张,士兵们变得越来越焦急恐惧。原本凭借技战术还能勉强招架的重剑战士乱了阵脚,反而令溃败来的更快。在他们身后,那些拿枪的不顾误伤的可能性,从人与人的间隙中向极夜开火。子弹穿过躯体与手臂的缝隙,可能也穿过了一点点血肉和脏器,不论如何,弹头确实飞到了极夜面前,打进了极夜身体里。

 

  动能会让弹头在小黑龙体内翻滚,铭文会让弹头在静止后炸裂成数块,就像一枚带延迟引信的穿甲高爆弹。只消一发,剧痛与失能就会夺走目标的行动能力。

 

  问题在于,子弹完全没有在极夜身上发挥作用。

 

就好像子弹全都被极夜身上那深邃的黑色吸收进去,了无踪影。拜他们不按阵法开枪所赐,顶着镰刃的人倒下了,极夜冲到持枪者面前,一如发狂的公牛冲进了瓷器店。

 

  一时间,死的死,逃的逃。

 

血、肢体,连带被撕碎的装备衣物四下纷飞。不出五秒,这支首个抵达构相源头的队伍就变成了一群慌不择路的鸟兽,险些带动着守卡的士兵一起跑了。

 

  私募军的指挥透过摄像头看着这一切,怒火中烧。

 

  而下一秒,真实的怒火就吞没了几乎整座极欲会所。

 

  那是一道旷世的震波,从极昼的精微环中喷涌而出,如水波来回荡漾,炽焰与冲击力令走廊满溢,令楼梯井满溢,充斥着一楼大厅,扩散到窗外与门外那寂寥而冰寒的空气里;冲破了墙面,掀翻了高广大床与真皮沙发,撕烂了地毯,挤碎了那些没来得及用相场保护自己的骨肉之躯。窗户玻璃如气球壁一样破掉,一公里内的车辆无一不警报大作。震波导致的音浪甚至波及到了早有准备的双子,令他们发懵了一小会儿。

 

  其实这个深渊相式发动失败了,如果它能满效率释放出来的话,半径三十公里内都不会有幸存者。极昼清楚自己没那个能力发挥出深渊相式,不过没关系,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在两公里外,一辆云轮刺向被震波洗礼后的极欲会所。

 

  而双子也向会所的大门发起冲锋。

 

       冲击波将走廊上的一切化为碎片,包括那些恼人的迷你炮塔。浓烟还未散去,高温依旧在此处肆虐。双子凭借相式和极欲之子的肉躯生生在火山隧道般的走廊上左冲右突,朝楼梯井奔去。

 

       也是朝守卡的士兵们奔去。

 

       震波和烟雾让雇佣兵们分不清东南西北。双子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槌头与镰刃制造出一片鲜血阵雨。雨滴被蒸发,血腥中弥漫出一股怪异的烤香。回过神来的士兵们跑不掉的只得奋力抵挡,跑得掉已经溜得没影了。

 

      在银槌打弯最后一柄大剑时,极昼没有敲爆那人的脑袋,只是看着那个士兵发疯一样地转身便跑,一步跳下五六级台阶。极昼看着那背影,任凭他将恐惧传染给沿途的雇佣兵,一股魔性的快意涌入心间。

 

       他们跟着那人一路往下,冲到一楼。余下的两股部队紧急折返一楼大厅,但迟了。双子冲进大厅,冲出大门,阴云层叠的天空赫然压在他们的头顶。一条还算宽阔的木走道从脚下一路延伸到会所的露天场地之外。在他们两侧是云蒸雾缭的温泉池。在双子带来复仇之前,这里一直是权贵们倾述情肠的好地方。

 

      极夜看到了安木的云轮。“他在那!”小黑龙惊喜地叫道。

 

      接下来,只需要冲至木走道的尽头,跳上安木的云轮,这漫长的一天,对双子而言就算得上结束了。

 

      但是木走道的正中央站着一个人影,见双子奔驰而来,丝毫没有让道的意思。

 

     那是敌人吗?极昼和极夜都在犯嘀咕。那是一个桃粉色的生灵,看起来和双子差不多大,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挺拔胸部,以及丝顺而紧致的身体曲线。她的双眼是犹如麦浪般的金色,正对着双子。她整个人如金粉烈火,点亮了整片晦暗苍穹。

 

      只见她手一抖,一条闪金长鞭便乍现于手心中。

 

      是极欲之子!极昼心想,是侍仆刺客!

 

      没有更多反应的时间,下一秒,长鞭像投枪般一甩而来。双子闪开,令长鞭抽中了木走道地板。超越声音的速度以及外理的力量在可怜的木头上炸裂开来。碎片像手雷破片般四散纷飞。

 

      碎屑飞进了极夜眼睛里。极昼听到小黑龙叫了一声,就看见他站在原地揉眼睛。

 

       而与此同时,第二下抽打已在路上。

 

       极昼骂了一声,只好折返至弟弟身前,尝试用槌头打掉游蛇似的的鞭尖。槌头集中了长鞭,但没有打中鞭梢。鞭身绕槌头一折,在槌头与极昼身体这段距离内画弧线,以更快的速度抽中极昼肋部。

 

       极昼吃这一痛,长槌险些脱手。他受痛愣神这段时间里,第三下已经抖出波浪,抽打而来。

 

      极昼顶着疼痛前进,感觉到右肋渗出股股温热的东西。他知道那是血,但他努力把它当成溅到身上的温泉水。

 

      眼见极昼向她逼近。小白龙成为她的首要攻击目标。闪耀鞭身在空中画出弧线,扫向极昼。

 

      但她已经没机会了。

 

极昼见一银色残影将云轮与她的手连作一线。伴随一声惊叫,长鞭随之脱手。鞭身还没靠近极昼,就化作一道粉色薄雾,回到粉金侍仆的身体里。

 

       空中,安木的一半身体探出云轮,举着狙击步枪,直指刺客的后脑勺,拉栓退弹,弹壳裹带一丝青烟弹出枪膛。

 

      极昼挥舞重槌贴近敌人,正要将她像那些槌下亡魂一样敲碎脑袋时,他看到她的眼睛,忽地意识到她和他一样也是极欲之子,也不过是集团联盟的“玩偶”罢了。

 

      这一下,极昼迟疑了。也因此侍仆刺客有足够的时间后跳出一大段距离,闪耀长鞭再度浮现在她手中。

 

      在搞什么!安木心想。他没给她反应时间,在极昼迟疑的第一时间便扣下扳机。在刺客脚着地的同时,铭文子弹就飞出枪膛,刺向她的身体。

 

      然而子弹并没有令她应声倒地,反而令整个世界黑下一度。安木感觉到熟悉的压迫感,他看到一个形体替刺客挡下了子弹。

 

      该死的,是救宗!

 

      那些私募军士兵也冲到会所建筑的大门口,但没有跟上去。他们瑟缩在门口处,一步也不踏进那黑一调的世界。就连指挥也默许他们就这么站在那儿,仿佛即便是透过监控屏幕看着这一切,也能感觉到那儿正徘徊着不祥。

 

      肉团挤着安木从云轮里跳了出来,落到刺客与救宗身后五十米的地方。极昼持握银槌,双眼紧盯女孩与半神的一举一动。极夜抱着巨镰跟到哥哥身后。第四之结的代言者肩扛肉巨剑,挂着意味不明的微笑,盯着极昼,盯着极夜,甚至以超越空间的方式盯着安木和一无所有。

 

      一时间,整个世界仅剩下哔哔剥剥的燃烧声。

 

      极昼率先开口:“你有何贵干?”


Comment

@沧溟风痕(21-09-02 12:58)

来了

@Zhang_TTL(21-09-03 19:32)

已读,期待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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