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篇第二章
茶馆，表面上是一个供人喝茶休憩的地方，面向不同收入水平的兽。但是茶馆的业务也不限于此，它的地下部分则是其真实面孔。这里是面向黑社会的地下赌场，也是地下交易市场。在这里你可以获得任何你想要的东西，魔法器、机器、别人的魔法笔记、药品甚至是违禁品，也可以委托茶馆帮你做事，前提是需要支付相应的代价。当然库尔·库斯的假身份也是在这里买的，至于当时发生了什么，就是后话了。茶馆的地下三层就是员工们的专属区，也是支撑整个茶馆运营的核心区。
库尔的维修工作进行得很顺利，最终提前完成维修工作。交货后不久便迎来了新的委托。
“这次委托是抄写魔法笔记，兰组那边人手不够了。还有，上次桔梗组对你评价很高，昨天在赌场遇见他们组长，说想见见你，我替你拒绝了。”掌柜笑眯眯地说着，把上次的剩下委托金和魔法笔记手抄本推到库尔面前。
“工作量和交货时间呢？”库尔接过钱和笔记，清点剩下的委托费用。
“抄写六份，一个月后交货。对你来说三周就可以画完吧。兰组委托我的时候倒是有种故意找麻烦的感觉。”
库尔粗略翻了一下笔记，说：“差不多，三周足够了。对了，用来做香水的魔力样本快用完了。我看看，基本上是莉莉安曾经的笔记内容，差不多能默写下来。一千年前的笔记到现在还在使用倒是让我挺意外。”
“毕竟是大魔女嘛，她的研究书稿对现在的魔法、魔法器甚至科学的发展有指导性的影响。昨天的新闻你知道吗，她的隐退时的住所被找到了。”
“现在应该在破解住所周围的结界吧。麻烦把你的手伸过来，我取一下魔力。”库尔拿出采集瓶，像护士采血一样将本玦的魔力从手臂抽进采集瓶。
“莉莉安隐退时的研究要是被发现了，是不是会掀起一场魔法革命。”
“是，又可能不是。”库尔一边说，一边密封采集瓶。本玦也把手缩了回去。
“不妨说说你的远见？”说着，掌柜倒了杯茶推到库尔面前，微微睁大眼睛，金色的眸子流露着好奇。
“莉莉安的研究能够影响到现在部分归因于她不按常理看问题，所以故居里可能有她的研究手稿，或者就是一个被破解结界包围的空房子。”库尔接过茶杯，小酌一口，却因为茶水烫嘴又放在桌子上。
“这个温度你喝没问题啊。又不会被烫到。”本玦俏皮地插了一句。
“那你怎么不把你亲爱的小黑猫换出来替你坐班？”
本玦见库尔怼了回来便回到原来的话题：“照你这么说，手稿会在哪？”
“我不知道。估计藏在别处了。”
“怎么如此肯定手稿的存在呢？”掌柜那刻在脸上的微笑像在质问对面的白狗。
“直觉。”库尔平静地看着掌柜。
“总觉得你还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就惊喜不断，准确地来说你就是惊喜吧。”
库尔没有回应，却直接转过话题：“关于合二为一的提案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纸终究包不知火。”
掌柜果断拒绝了，这时眸子里泛起红光，而微笑中充斥了几分愠怒。
“好吧，我知道了。如果没有事了我就先回去工作了，闲聊的话再找时间吧。谢谢你的茶。”库尔谢过掌柜，将茶杯留在桌子上，拿起笔记和委托金离开了掌柜的办公室。
看见库尔掩上了门，眸子又变回金色，掌柜看那个茶杯说道：“我还没问你怎么知道结界的，你就走了。真可惜啊。”茶水倒映着掌柜微笑的面庞，这时，愁容逐渐展开，在灯光下时隐时现。
库尔回到工作室，却不急于完成委托，而是从折叠床下拿出电脑和一箱手稿，“追求真理可能会毁掉研究者自身和现在的社会体系吧。时间不多了，该加速了。”
孟珧刚从掌柜办公室回到食堂。因为掌柜突然想吃枣花酥，就吩咐后厨做了一份并送到办公室。孟珧斜靠在桌沿，看着盘子里仅剩的一块枣花酥若有所思。
库尔一般不会错过晚饭时间，但是今天是个例外。孟珧看时间晚饭时间已经过半库尔还没有来，便提前留出一份。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晚餐时间结束白狗也始终没有出现。孟珧向后厨打了声招呼，带上打包好的晚饭和枣花酥，向工作室走去。
刚走出食堂孟珧的内心风平浪静，但在行走在明亮的走廊里，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跳渐渐加重变快，难以平复，就像一棵丁香树突然满枝吐蕊时才格外引人注目，芬芳的馥郁难以收束。路上看见其他的员工向她打招呼，却让孟珧不由得加快脚步，匆匆急行，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饭盒。
在工作室门前，孟珧将饭盒端在胸前，饭盒的余温渐渐安抚下刚才难以平复的心跳。孟珧轻轻敲了敲门。
“谁？”从门里穿了一声短促的询问。
孟珧缓缓深吸一口气，用略微颤抖的声音回应道：“是我。给你送饭了。”
“放在外面吧，我待会去取。”
“我还是送进去吧，怕你会忘记拿。”孟珧脱口而出道。
门里面没有了回应。少顷，门半开了，库尔探出头来说到：“谢谢你孟珧，还惦记着帮我送晚饭。给你添麻烦了。”说罢，便伸手去接。
孟珧却没有将饭盒递过去，却说：“我可以进去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不行。”库尔拒绝了。
孟珧有些沮丧，问道：“为什么？”
“这个房间里是黑社会的以及帮黑社会做事的东西，这是你知道的。我劝你不要进来，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库尔盯着孟珧的眼睛严肃地说着。“现在可以把晚饭给我了吗？”
“要不，我们出来说？”孟珧紧紧拿着饭盒的双手渐渐下降，落在小腹的位置。
“可以，等我收拾一下。”说罢，库尔关上了门。
孟珧松了口气，又重新将饭盒举到胸口前。几分钟之后库尔从工作室出来了，锁好门便跟着孟肴去了食堂。
“那，你想跟我说什么？”库尔坐在餐桌前，看着对面的孟珧将饭盒推到自己面前。
“先吃饭吧。”
库尔接过饭盒，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慢点，我还给你留了一块枣花酥。”孟珧双手支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看着对面这条白狗。
库尔吃到一半时孟珧开口问道：“库库，你觉得我怎么样？”
库尔抬起头看着孟珧，咽下嘴里的食物回应道：“挺好的，内心细腻，关心其他员工。”
孟珧慢慢侧过脸庞，视线从库尔身上挪到一旁，左手垂在腿上紧紧握着右手。羞涩地说：“我，想和你在一起。”说完，孟珧慢慢转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个呆望着她的白狗，微微一笑说：“没事的，我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想。我先去后厨了。你吃慢点别噎着。”说完孟珧离开了座位。
库尔看着孟珧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加快了进食速度。而孟珧斜靠在后厨的桌沿上，左手握紧右手紧贴在胸口前，露出如释重负的深神情。水龙头滴水的滴答声在寂静的空中回响。
咚，咚，咚。三声敲击桌面的声音打破寂静。库尔来到后厨，走到孟珧的面前。
“关于你的告白，我想说，很抱歉我不能接受。”库尔停顿了一下，继续坦然地说：“因为我至今还爱着我已故的妻子。而且我现在为黑社会做事，我不希望你趟这摊浑水。最后，我渴望的爱，是橡树和木棉那样相互依偎相互支持的爱。而现在我们也无法形成对等的关系。对不起。这段时间受你的照顾我由衷感激。如果你需要我帮你，我会尽我所能。”
“所以我还是被拒绝了呢。”孟珧低下头轻声说着：“渴望橡树和木棉那样吗。”
“为什么你会向我表白？”
“可能我对你一见钟情吧。而且我关注你也很久了，感觉你是那种适合我的兽。”孟珧依然低着头。相紧握的双手稍稍松开，慢慢垂了下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事情。”
“没事，我没太在意。”库尔平静地说着。
“那你能……能教我魔法吗？”孟珧抬起头看着库尔，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问道。
“这个也不能。没有在正规魔法学堂学习，也没有做登记的兽学习魔法是要遭受牢狱之灾的。我们已经身处社会阴暗面了，就不要再引火上身。”
“好吧，那我去了解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这种事你可以问本玦。教育上的事情他比我清楚，而且认识一些优秀教师。”
“你是说掌柜？”
“是的。而且我还建议你同时学习科学，魔法和科学都是认识世界的方法，在根源上有相同的地方，有助于改善看问题的方式。”
“科学我没有什么自信，好多人都说女生不是这块料，所以我才打算学魔法。”
“你想学就学，这又不是一千多年前不让女性干这不让干那的时代了。对了你怎么突然想学魔法？”
面对库尔的疑问，孟珧沉默了一会，然后看着库尔的眼睛，看着他黑色的眸子，鼓起勇气说：“我现有些在想离开这里，换一个地方生活。我会认字，也会干活，但就没有文凭。这里收留了漂泊无定的我，我打心底里感谢掌柜，也感谢这里的员工。尽管现在我很幸福，现在我想试着去新的地方看看，说不定我也能和你一样做个魔法器修理工什么的。”
“听你这么说，我突然开始尊敬你了。”库尔轻松地说着。“那你加油吧。”
“那作为鼓励，给我看看你最喜欢的魔法怎么样？”孟珧把头凑了过来。
“好吧。”库尔笑着答应了 。
“可能不是很惊艳，但这个魔法对我来说承载了很多。”库尔伸出手轻声说：“lit”
话音刚落，库尔手的手指上点燃了一缕火苗。手指在空中摇曳，纤细的火光随着之间的运动轨迹上下翻飞。手指攥在手掌中，火苗的光猝然消失，从手指间漫出斑驳青烟。
“是不是有些失望，我最喜欢的是这个很简单的魔法。”
“没有那回事，魔法就是用自己魔力引发的奇迹，再小的火苗也是奇迹。”
“对啊，魔法的本质就是奇迹。既然教不了你魔法，我可以教你怎么调度身体里的魔力。魔力调度是基础中的基础，而且私下学习不违法。”
“真的？”孟珧瞪大了眼睛，看着白狗。
“不骗你。”
作者：啦--buffoon
校准与审核：亿苯天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