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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耳湾轶事_十字岩

作者

P000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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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發佈時間:2024-08-12 20:38

金耳湾轶事_十字岩

作者

P0000324


--==写在最前==--

这一篇是我基于自己构建的世界观所作的短篇,我计划以这一世界观为基础写几篇故事相对独立的文章(因为写分章的中长篇容易烂尾),但以我的德行,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弃坑了,能写完一篇是一篇吧。

注意:我的文笔很烂,这一篇权当练笔,写得不好敬请见谅。

--==以下为正文==--

    “十字之岩,在大洋之中。金耳之东三千里有奇,其上乱石密布,杂草丛生,满目萧然。岩中有一深穴,穴深而方状,此为方穴也。方穴以北三十步有余,有另一穴,穴口圆似雉卵,此为雉卵穴也。是岩也,四面险礁环绕,古今军民船舰,多遭难于此,实为行船之险地也。”
    这是《帝国海陆图志》中的一段文字,但不知为何只出现在兽历1644年刻印的第一版中,因而很少有兽知道。幸运的是,靠着金耳湾档案厅的一份闲职,我很容易便能得到这一版的扫描副本,但即便如此,我也是最近才有工夫去好好阅读,由此才发现了这一早已绝版的记载。正好最近又没什么事做,那我叫上几个好友,一同前去考证这十字岩的虚实,如何?
    没过多久他们便到了。“嘿,白星,你又打听到哪条废弃的下水道了?小三的手电筒坏了,好像是哪儿的线断了,出发之前且帮忙修一下呗!”毛色纯白、左耳缺了个口子的雪狐像往常一样,大大咧咧地晃了进来,一只爪子攀着已经被他磨掉层漆的蒸汽机车模型。在他身后,名叫小三的灰色郊狼跟着走了过来,默默地放下那个坏了的手电筒,然后如常退到了一旁。
    “这回可不是到那种地儿去了,沙。”我说着给他递了份绝版记载的打印件,“这上面记录的地方,我打算明天动身去探险。你要跟着我去吗?”
    沙拿起打印件看了一通,看着看着便浮现出了无比激动的神情。“我的天,爷爷给我讲的故事也许是真的!”我听到他在嘀咕着。看毕,他便果断地作出了决定:“白星,我跟你去。”
    “那你呢,小三?你去吗?”我转而问一旁的郊狼。小三犹豫了好一会儿,脸都红得要炸了,最后才用小到能被蚊子的嗡嗡声掩盖的音量,憋出了几个字:“我......我跟你们去。”
    “那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啊,明天在码头见!别忘了修手电筒!”沙仍旧大大咧咧地出去了。沙向来都是这样,我也不好计较,只当无事发生,拿起了要修理的手电筒。不出所料,这货又把电池装反了。我于是重新把电池装了一遍,确定没有其它问题,然后把手电交还到了小三爪中。“你真的确定要去吗?路有些远,不想去就别勉强。”小三走时我又问了他一遍。“唔......可能会去吧。”他仍细声细语地答道。以他这种性子,可能出海之后敢不敢迈上甲板都是未知数,可......算了,他要来就来吧。
    第二天,我坐了早班的直达特快,早早地往码头赶。金耳湾看似是优良港湾,实际上暗礁遍布,加之近些年海平面又降了不少,海湾中连筏子都撑不出去,因而码头不在这儿,而在北面三十公里外,有轻轨线路通至城区,又不巧赶上线路维修,便只能到车站去坐动车和特快了。不过终究还是到了,不是吗?
    我走出了车站。站房对面便是码头的正门。这儿兽不多,我一眼便看到了他俩。沙站在写着“金耳湾码头欢迎您”字样的牌子下,爪子扶着他那辆“二八大杠”,小三就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两兽各自拿了个蛇皮口袋,自行车的车筐中还堆了一筐东西。“嘿,你俩怎么来这么早啊!”我说着便往那边赶。
    “不然呢?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来?早点儿来就早点儿上船乘凉去啊!”雪狐隔着条路对我笑道。噢对,好像过去的船还没找到......
    我们在码头上转了许久。码头上船是很多,租船的也不少,但一听我们要去东边的暗礁区,这些水龙的回答大差不差:
    “那地方?那儿都是暗礁,船沉了咋办?”
    “我这可是去年才买的新船,一百多万,你要去就原价买下,我可不想让我的船往那种地儿开!”
    “那地方太偏远了,抱歉我没法把船租给你们。”
    “去那儿?抱歉,我不想损失一条船。”
    整个码头竟没有一个愿意给我们租船的。我们不死心,又问了一通,仍没有肯租的,但倒打听到有一艘旧游艇准备低价出售,价钱也就比“二八大杠”贵一点,反正租船是租不到了,我们索性合起来出资,把这二手船买了下来。船是有了,但我们登上去看了一圈,随即决定推迟计划——这船上太脏乱了。
    接下来两天时间,我们着爪修整船只,清理每一间舱室,布置了三间作为寝室,再修整好柴油机,换掉所有生锈老化的管线,一顿操作下来,整艘船便焕然一新了。船只准备完毕,沙又是航海学院出身,懂得如何开船,在码头附近试航数次,皆以成功告终,真正出海的日子,马上便要来到。
    第五天便是出发的日子。这一天,兽历2022年7月20日上午9点33分,在最后的检查完毕后,十字岩号——这是我们讨论后决定的船名——从金耳湾码头的22B泊位开出,载着足够消耗一个月的食物和水,向着东边的茫茫大海驶去。船出了码头便开始全速运行,不一会儿便望不到码头了。四下一片碧蓝,船的螺旋桨快速击打着水面,发出急促而有规律的“哗哗”声。今天的天气真好,但愿之后几十天都能有这样的好天气吧。
    出海的第一天无事发生。第二天,船的左舷边出现了一种恶心的糊糊,在海面上漂了很长一道,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酸臭味。沙在驾驶舱里忙活,我下到船舱中,原来是小三晕船严重,趴在舷窗上吐了大半夜。被发现时他还在吐呢,桌上的一桶泡面才吃了不到一半,想必是吃了几口又发作了。这可怜的家伙!我连忙在包里取了粒“晕船灵”让他服下,又给他脑门上擦些风油精,过了好一会儿才让他缓过来。船已经开了有几百公里,现在回去也不现实了,只能指望小三自己适应了。
    第三天。按照书上的记载,如果我们方向没错的话,现在该是离十字岩不远了。沙降低了船的速度,这不仅仅是因为离目的地不远了,还因为无论是电子还是纸质海图,都在附近标注了一大片暗礁。距离基本吻合,大片暗礁也和书中对得上,我们离那儿不远了。
    我们在一处礁石旁下了锚。为了防止十字岩号触礁无法返回,接下来一段路我们将改乘船上的小艇。小艇挂在驾驶舱的两侧,两边各有一条,其中右边那条的储物箱中已经放入了一些淡水和压缩饼干,随时都可以出发。停船之后我们便着爪准备第一次探索。沙在舰桥上摆弄了一阵我不认识的什么仪器,然后拿了海图走下来,图上标记了一个点,在大片暗礁的西北边沿,上注“‘十字岩号’停泊地”,我一下就明白了:他这是在标定船的方位。小艇随后便被放下,我和沙顺着绳梯爬进艇中,留下小三看守船只。艇的两端各牵着一条短绳,绳头连一铁环,吊臂的锁扣就扣在铁环上。雪狐打了个爪势,上面的郊狼随即拉动拉杆,锁扣打开,小艇便脱离了大船。我们拿出了小艇的船桨,用罗盘找准方位,然后奋力向暗礁区深处划去。
    我们在烈日下划了许久。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探索,我们两次横穿了暗礁区,但都一无所获,连露出水面的岩石都没发现一块,只得返回游艇,第一次探索宣告失败。
    吃过午餐后我们便开始了第二次探索。这次是沙留在船上,小三颤颤悠悠地下到了艇中。没有了雪狐,小三这货又不可能做划船的主力,这担子终究还是落到了我身上。划到夕阳西斜,我的上肢都要摇废了,还因为没有参照物差点迷路,但仍无一丝收获。两次探寻均未果,还差点回不来,我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了。关于十字岩的记载只存在于一部书的一个版本中,是不是伪作的呢?亦或是错记了才没在再版中出现?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已不再抱有出发时那种必定找到十字岩的信心了。海上的景色是美,但视野之中丝毫没有杂物,千篇一律,看久了便心生厌烦。赶快回去了吧,我累了。我下到船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
    “什么?”两兽听了都失声大叫。“你他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白星?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却要中途放弃?”沙一下把我按到墙上。他的双耳立了起来,瞪大的双眼闪出凶光,像把刺刀一般,刺得兽无法反抗。半晌他才松开爪去。“算了,还是给你说了吧。其实不只是那部书上,十字岩的传说其实一直在海员之间私下流传。”
    “什么?”这回轮到我失声大叫了。
    “是的,你没听错。我爷爷给我讲过那个故事,说他师父的师兄一次在这附近遭遇海难,漂到了一座小岛上,那岛和古书上的记载完全一致,就是你说的十字岩没错,但到了第二日涨潮时,那岛便有一半漫上了水,极难辨认出来了。这种传闻其实很多的,只是都在私下流传,你不知道罢了。”
    好吧,我承认这故事听起来还有些真实。不过如果这些传言存在,那至少就多了几分存在的可能性,现在我们又是在大海中央,说回就回也不现实......“那......好吧。”我的心又稳定下来了。

    因为时间问题,这一天我们没有再进行探索。夕阳早已坠到了我们的出发地所在的方向,为地平线所吞没。海上可不比城中,四下没几处光亮,满天的星斗因而极其清晰,像是谁在空中撒上了把亮片一般,再没有什么景物能做到如此壮观和美丽。船上已熄灯了,但月光撒下,甲板上仍不至于一片漆黑。该去睡了,明天还要去探索呢。
    次日早晨,探索在早餐之后便立即开始。沙没有给我说,但从他厚重的黑眼圈和爪中做满标记以至于背面的印迹都密密麻麻的海图,以及他连天的哈欠来看,他肯定熬夜做了大量的规划。这次轮到我来留守在船上。拉杆拉下,小艇便又一次脱离大船,这次是在向东南方行驶,没多久便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再过一会儿便完全看不到了。但愿这次能有好结果吧。
    等待小艇返回的时间是十分漫长的。我站在船的嘹望台上,用望远镜观察四周,期望着能够看到属于小艇的那个小黑点,但望了许久,什么都没有。我看看手表,距离他们出发才过了半个小时。我突然发觉自从出海后便没有修整过自己的毛发,便到下层我的寝室中修剪了一番,再上来看时,还是什么都没有。我的耐心本来就没有多少,等了一会儿便消耗殆尽,可他们却仍不见回来。我再也等不了了,正要下到舱中去,这时倒远远地看到小艇了。我赶忙到甲板上去,看着他们慢慢划过来,把锁扣扣好,顺着绳梯爬上来,两兽都面带喜色。沙一上来便一把把我抱住:“白星,我们找到十字岩了!”说罢便指着爪中的海图让我看。海图上用铅笔标记了一个点,标注的内容正是我想看到的:十字岩所在地。标注的点在停船位置的东南边,我们的船完全可以绕到更近的位置去。沙又一次登上了驾驶舱,船锚在“叮叮当当”的铁链声中被拉起,柴油机又发出了轰鸣,十字岩号调转船头,绕着暗礁区向十字岩开去。
    这一段路程并不长,只用两三个钟头便到了。沙又拿出仪器(好像是叫六分仪?)测定了方位,这才把锚“扑通”一声丢下海中,从驾驶台上走了下来:“我们到了,十字岩就在正东方。”说完他便下到船舱中去了,我们自然也明白他为什么下去——正午都过了,再不吃午饭真的要来不及了。
    半小时后,他们两兽都已用完了午餐,但我因找寻那座失落之岛心切,竟一口也没吃下去,泡面眼看着一根也没少,我便急匆匆跟沙一起登上小艇直奔十字岩,那个我们花了大量精力才找到的地方。这一天仍然是烈日炎炎,但不知为何我倒觉得这天跟刚开春时一样温暖怡兽。大约十分钟的水路,我全程都拿着备用船桨帮忙划,竟没有一丝疲惫感,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还差点让小艇一头撞上十字岩岸边的石块。船离岸还有几尺,我便直接跳下船往岛上跑,以胸口以下全部湿透为代价,我比沙早几秒钟登上了岛。岛不算太高,最高点的海拔目测不超过十米。我登上岛中央的“高地”,两个坑洞直接出现在地面,形状和分布都和记载无异。这就是十字岩不错了。我在高处环顾,这岛似乎真的是个十字形,乱石夹着杂草往四个方向延伸,而且南北方向的长度大于东西方向。岛上稀稀拉拉生着些乱草,岛中央的“高地”上尤为密集,除此之外还有......奇怪,方穴下面那东西是什么?
    “嘿,白星,这就是十字岩吧?”沙固定好了小艇,走了上来。
    “就是。但你看看那东西是什么?”我指着坑中的物件道。
    “那个啊......”他看了好一会儿,最终给出了三个字:“不知道。”
    那好吧,估计只有拿上来才能知道那是什么了。我攀着坑中突出的石块往下面爬。那是一个板条箱,看样式应该是帝国时期的东西。板条箱被放置在坑壁的一处凹洞中,上面全是藤壶壳和水藻,这层水藻“外衣”已经和地面上的连成一片,应该在这儿放了很久了。我下到了凹洞中,试图把板条箱弄出去,但奈何这玩意儿里面不知塞了什么,实在太重,我费尽气力也才只把它挪到凹洞的洞口。不行,我没法自己把箱子弄上去,我需要支援。
    “白星,你好了吗?”沙在上面催了。
    “还没,这东西有点重,你能来帮一下吗?”我冲着上面喊道。
    “要帮忙拉东西?等一下,我去去就来。”沙说完便跑开了,急促的脚步声传入坑中,在坑中回荡。不一会儿,当前一阵脚步声刚刚停息,上面便又传来了新的脚步声,随即一根绳子便放了下来。我把绳子绑到板条箱上,确定绑得足够牢固,然后拉了拉绳子,上面的雪狐便开始发力,箱子离开了凹洞,晃晃悠悠地向上升去,我也随着箱子的上升而往上爬,确保箱子不受坑壁的磕碰。在两兽的努力下,板条箱最终成功送了上来,但两兽也精疲力尽,累得躺在了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爬起来,一步步把箱子抬到小艇上,驾着小艇返回了船上。
    返回时我们又发现船边漂浮了发臭的呕吐物。回到船上,我第一时间便去舱中找小三。小三正趴在舷窗的窗框上,呜拉哇的正吐得历害,舱中的桌板上,装“晕船灵”的盒子空空如也,风油精瓶子也见了底。出发时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带了一整盒晕船药,但看这架势显然远远不够,为了不吐出兽命,我想这趟旅程应该提前结束了。我把情况给沙说了,沙对中断探索也表示同意。当晚,我们便收锚起航,踏上了返回的路。
    金耳湾码头的夜是寂静的。入夜,刷成白底红条纹的通勤快船、桅杆上拉条绳子晾着网的渔船,以及其它的各种小船小艇,都静静地停在泊位中,随海面上下浮动。大部分的船上都已熄灯,只有那么几艘渔船的一两扇窗还亮着,映照出里面仍在忙碌的水龙的身影。远处,灯塔孤独地立在突入海中的高地上,发出的光穿透云雾,直达未知的远方。我们的船仍停入出发时的22B泊位。停好船,放下船锚,旅程正式结束。这一夜,我仍要在船上度过一个夜晚,而小三则因晕船严重,在泊位旁的岸上打起了地铺,沙陪着他在星空下共眠。我在舱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索性到甲板上也打起了地铺。今晚的星星真美......
    次日。
    这是旅途结束后的第一天。我用已经为数不多的钱雇了辆小货车,把板条箱拉回了我在市区中的公寓。等到他俩赶到之后,我们便开始试着把箱子打开。这种板条箱的构造十分精密,木板和木板之见用环环相扣的榫卯固定,任何一块木板不按特定顺序取都无法被取下,好在刻在上面的开启顺序还可以辨识,打开箱子,里面显露出一层防水的油纸,再撕开,下面竟还有一层,如此开了三层,第四层的油纸上摆着张纸条。纸条上写了这些内容:
    海水越涨越高,我们只有离开这儿,这一箱又带不走。唉!但愿能回来取它吧!
    这张纸条似乎在提示我们什么。我跑到电脑前,用内部帐户登录了档案库系统,调出了近500年的海平面变化情况。“两位,快来看看这个!”我指着屏幕上的表格。表中显示,在1633到1650这些年,海平面上涨极快,到1645年便已经比现在高出十米有余,直到1733年才开始下降。而下一次地理勘测是在1647年,第二版出版是在1648年......
    “这就是十字岩消失的原因?那那个箱子里还有什么?”沙说着回到板条箱边,打开了最后一层油纸。油纸里堆满了带方孔的暗褐色圆片,用麻绳穿成许多串,显而易见,这些都是帝国时期的铜钱。“这么多铜钱!听说博物馆最近很想要一批这种玩意儿啊,要不......”
    8月20日,金耳湾博物馆新展厅开张,主题为“十字岩宝藏”。展厅的墙上贴着大幅的壁报,介绍海平面的升降和由此引起的十字岩的变迁,而展厅的正中的展柜上,摆着那个装满铜钱的板条箱。在这二十天前,我们经过商讨,一致决定把箱子送进博物馆,以此让它得到更妥善的保存。由此,我们得到了相当丰厚的一笔奖金,以及三张免费的博物馆门票,在展馆开放时还被请去剪了彩。展馆开放的第二天,我们结伴前去参观,在展馆门口遇见馆长,他送了我们六枚箱中的铜子,两枚穿成一串,作为纪念,我那串至今仍挂在新居的墙上,每次坐在桌前一抬头都能看到。我们走进了展厅,看到板条箱已经被打理得干干净净,光鲜亮丽地在展柜中让兽参观,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哎,白星,你看这箱子在这儿被供得多好啊。”沙拉拉我的肩。
    “是啊。”我答。
    “那我们下次又能送什么东西来呢?”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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