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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峰往事】第九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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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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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ublish Time:2019-02-23 13:44

【黑峰往事】第九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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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克拉


  

  

  绿衣兔族上来一抱拳:“金大人,可否让我参与审案,我们需要留意每一个王刹军,能跑进来的怕没这么简单。”

  金管家满脸堆笑:“当然,我得请你劝劝铸星大人。做城主的太任性可不好。黑峰狼凶狠狡诈,不能靠近。”

  “老疯猫,你个二皮脸,你……”驹隙气不过,鞑辛儿一脚踩他尾巴上,打断了他。

  驹隙差点踢断他下巴,鞑辛儿凶狠的看他。

  都疯了,翡流任由进来的卫兵拖走了他。

  手腕上,脚踝上,连同尾巴上栓了铁链。好在有床,晚上睡觉比较舒服。也没让他饿着。唯一不好的是他和追工关一起了。

  鞑辛儿要是和驹隙关一块儿非没命不可,他想不通为什么事情成了这样。

  追工像块生铁,进来时别人拽一步他走一步,在牢房里不吃不睡,翡流到了第二天鼓起勇气和他搭话。

  “狼兄,你大哥不会有事吧。我来只是还债的,我家里好歹有人等呢。”

  追工眼都不眨。

  “你不饿吗,鞑辛儿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我照样每顿都吃。不然没力气逃跑啊。”

  嗯,眼珠似乎动了下,不是懒得和他说,是他从来不会说话一样。那天和焰说的很流利啊。怪人。

  翡流努力去听隔壁有没有动静,依然静悄悄。

  好在最要紧的东西没搜走,他放裤子里面了。急躁之后的消极下他悄悄拿出老狼的牌子,摸上去安心点。

  拿起床单蘸上吃剩的菜汤,擦下牌子,磨去铁锈,字迹清晰了些。大部分不认识,只认出个王字。后面的金纹倒有几分眼熟。

  困了,他打哈欠,头一抬,追工站他床边低头俯视。

  “呀!!!!”

  翡流魂都要吓飞了,追工眼神空洞,简直是个木偶,偏靠他这么近。他滚到了床下,爬到牢房门前,生生憋住了那句救命。

  听到动静有人过来了,他赶紧藏好牌子。战战兢兢回到床上,追工僵在那,仅有的点生气都没了。他只好把追工搬到另一张床上。

  脚步声停在牢门前片刻。

  “怪事,明明听到有人叫的,啧,有怪莫怪。”

  等脚步声走远,他蹑手蹑脚过去探查番。回过头,拿出牌子,对着追工晃了晃。刚刚追工看的就是这牌子。没反应?不是这牌子的问题?

  翡流拿的更近了,连闻带摸。当时老狼走的匆忙,他没在意。现在看来,老狼那种如释重负的反应不光是见到故乡人的原因。他毕竟是个陌生后辈而已。

  记起了焰教他的口诀,默默调匀呼吸,感受身体里的反应。

  半顿饭时间,炽烈的触感刺穿他手心,金纹旁边出现了别的条纹。翡流激动中带着惊骇。形元铭文,高级的暗语书写方式。每逢冬神祭或者比武试炼时会有人把字用这种方式写下来,需要的时候使用形元催动显示出来。他不禁对老狼肃然起敬。这种方式需要书写和催动的形元形似才能成功。老狼一定是把重要的东西写了上去,等了这么多年,只为找一个可以带走牌子,又和自己形元相似,可以解读的人。如果不是他凑巧可以做到,老狼会继续等的。

  可惜,他看不懂。

  他将亮着的牌子凑了过去,反复试验后追工果然动了。即使光芒没了,他还是有反应。好可怕,翡流越看他越像傀儡。

  别折腾了,反正不是他兄弟。

  “王,王……令。”追工蠕动起嘴唇,含糊的说了几个字。

  翡流对他拍下手,他怎么又活了。

  “大人。”表情回到了他脸上。

  翡流:“别开玩笑,一会儿像石头一会儿能说话。焰不知去哪儿了,你一点反应没有。”

  “大人,需要掩护。”

   “赶紧躺下吧,别逗我了。明天脑袋在不在说不准呢。”

  “是,大人。”追工跑牢门那躺着去了,俩眼睛贼亮。

  翡流浮现出个冰冷的想法。

  焰,你对你弟弟做了哪种事,这分明是控魂术啊。

  在神魂里打上烙印,特定的人或物可以完美控制别人,没有新的命令不会动的。这是老狼的令牌中的形元比焰强,暂时驱动了追工。这纹路大概和焰刻下去的一样,本来这种印记种类没多少,不奇怪。

  怪不得被抓到时没见追工有反应,焰没动他不会动的。原以为你只是对别人心狠,是我犯蠢了。

 

  翡流侧躺床上,捂上脸,眼眶里有些湿。能回去的话,不,一定要回去,我才不会像你那样对弟弟呢。

  与此同时,另一间牢房里,牢头十分无力,胳膊都打累了,这两个黑峰人就不知道疼呢。

  驹隙满脸都开花了,啃在鞑辛儿脑袋上不放。鞑辛儿从他尾巴上不知揪下多少毛了,生平头回要弄死对方。

  “两个傻货,我不管了。你们爱怎么打怎么打了。”牢头收起棍子,捂着腰出去了。

  “你敢说我哥骗我。快认错!”驹隙有气无力的嚷道。

  鞑辛儿吐掉嘴里的毛:“我跟你说第二十遍,焰他不是真心逃跑,不告诉你是你守不住秘密,再说当那么多白辰高手的面能说吗?”

  “我不信。”驹隙甩开缠做一团的铁链,噼噼啪啪打了起来。

  见没人了,鞑辛儿抱住他胳膊,快速说起来:“你傻啊。金管家那样厉害,要灭我们城外就解决了。到了城里更不用说。那只猫要弄死焰大人的时候是谁拦下来的,他是铸星亲信,你们之前要来硬的,人家就不行吗。说不定现在铸星正和焰谈交易,你就不要闹了。你这脑子来当探子,上头脑袋坏了不成。”

  驹隙一下泄了气,找不出反驳的话。

  “追工,追工他怎么办,不在大哥身边,会出事的。”

  “你三弟?他病了?干吗要在你大哥身边才行?”鞑辛儿眼神冷下来。

  “不干你事,饿死我了。牢头,有药吗?”

  “没有!”那边的吼声歇斯底里的。

  

  期限十五天,来的路上花了两天,排戏表演花了五天,在牢里,快两天了。日子不多了,要快些谈完,夜晴铸星,有一手啊。失误了,不该让他们看见他对手下的在意。追工,他的印记不加固的话……

  焰抬起头,手腕上刺入的钢针搞得他动不了胳膊。更别说牢房里的阵法了。

  明白这是妄想,只是,总要尝试一下。

  牢房门开了,一只邋遢的猫跌了进去。他听到看守们嘻嘻哈哈的出去喝酒了。

  “哈哈。”焰低声笑了。轻轻嗅了嗅。

  “铸星王,别演了。说起演戏我比你在行。临时抹点泥盖不住名贵香料的味儿。再说身为一个小贼你爪子修的太整齐了。”

  那只脏呼呼的猫发出失败的叹息。

  “哎呀哎呀,果然聪明的那个是你。我差点以为那只豹是头儿,一下看出你是在假装投降。让你们受点苦,不介意吧?”

  那只猫盘腿坐好,拿出块丝绸帕子擦脸。面容清俊,金色瞳仁,笑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好比他在玩一盘棋而已。

  “命没丢,我不介意。我们要赶时间,迟了的话,会砍头的。”

  铸星用帕子擦下焰的血,感到满意了,收进怀里。

  “我们谈价码前,我要问一下。那些戏班的猫呢?”焰问道。

  铸星一边眉毛微皱。

  “昨晚天降大雨,很不幸,戏台上落了雷,我呀,悲伤过度,正在寝宫里哀思呢。怎样,没意见吧。”

  “好,我们可以谈了。”焰。

  “哦,等下,我得吃点馒头。我一高兴老忘了吃饭。唔,你吃吗?”

  焰不耐烦的摇头,铸星这吃东西的样子,不紧不慢的。

  “我说呀,你亲戚多吗?”铸星咬着馒头问。

  焰吞下口水:“没多少,而且我们没有走亲戚的爱好。”

  铸星:“我可烦他们了,铸星,你要做这个,铸星,你要干那个。要不派人来围着你转。好东西一点不给,逢年过节还得给他们磕头。非要我傻兮兮的他们才安心。金子银子我都给了,还要哪样。你说啊,我要把哪个亲戚的名字给你呢?”

  焰冷笑:“白辰国强,好东西多的是,我怕你嫌我们带来的东西寒酸呢。”

  铸星露出孩童般的渴望:“不不不,你们可以让这个国家变得热闹。你们矿山很多是吧,开矿用的那个,砰!石头就没了。白辰的火药全在长城,我要玩玩都不给。我从你手下那找到几个,教教我,热闹一下。”

  “啊,看来你愿意说几个名字了。”

  “嗯嗯,夜晴耀星,这是一个了。”

  焰变了脸色:“这是你王弟的名字,你是耍我吗?”

  “我很认真的,政务是他在管,要说帝印他知道的比我多呢。说吧,不然我去其他人那问。”

  焰思考会儿,说出了配方。

  铸星不停点头,仿佛是在听课。

  “好,下一个,兵器压缩技术。我打猎的时候箭老是不够用,你们是怎么做的?”

  “说出来之前,我先告诉你我们知道的白辰王族。你要用我们不知道的来换。”

  “嗨呀,真小气。”铸星拿出个本子,是稀有的白纸做的,想必是他们族谱。

  “说吧,提到的名字我划掉。剩下的换好东西。嘿嘿。”

  “我记起来了。我们排第一场戏的时候,戴面具那个,是你吧。”焰打断了他。

  “是啊,太好笑了。让你们来演白辰军,有意思吧。我是真心羡慕夺印的白辰王呢。别误会,不是因为他是我先祖,他能摸到天下最有力量的帝印,太有意思了。要是我的话,就把黑峰王的宫殿搬回来,放在午城西边不错吧。哦,不要误会,我长大后没兴趣了。一下打垮敌人没意思。夜晴独阳,隐居在金沙,行踪嘛,靠国境那块儿吧。这个算一个,你还没说删哪个名字呢。”

  焰不大情愿的说起制作方法。

  剔除掉已经打探到的,终于要得到重要情报了。夜晴族大战后出于隐藏帝印的需要每代人选一个成为守印人,从小身份就要保密。少数王族和将神门才知晓他们。经过这些年,黑峰了解了一部分王族行踪,但一直没从他们嘴里找出过线索。这次下了血本,用他们最好的技术来交换。有了巨兵,这些技术还是可以舍弃的。

  为此,牺牲了多少精兵,悄无声息,他们换来的仅有一座空坟。

  “肢体复生技术,延生的秘密。这我不能直接告诉你,你得给我两个名字。而且,我手下要带过来。别觉得你能搞明白,我们黑峰花费几十年做出来的,没那么简单。”

  铸星眼皮跳下,这一刻焰几乎看到了另一个狼王。满面的烂漫,让人发寒。

  “反正我时间多,泡起来慢慢找。”

  “哼,不管是死是活,你找不到的。这可不光是肉体上的手段。你当然可以处理掉我们,那你手里的名字就作废了。白辰不止你一个王族。”

  “呵呵,牙够硬。你说你要断上几根手指呢,或者你手下呢。”

  焰:“我被人砍过十多次,挨过的鞭子我记不清了。相信我,我的上司动起手来比你重。我是个无名小卒,你大可以下手。至于我的部下,更不值一提了。”

  铸星走了几步,猛的扭头,有脚步声。他立马走到墙壁前,一头撞了上去。然后蜷缩在角落里,挥手打出道白光,打中了焰的喉咙。

  焰吐了一地血,见到那只兔子进来了。

  “我是白辰王手下晴涩,特来提审你。如果你真心投靠,我会保你的命。”他看眼身边的猫,疑惑的问狱卒。

  “大人,牢房最近翻修,实在不够,只好关一块儿了。这猫偷了不少东西,我们也是今天要审他的。”

  “哦。”兔子没多问,打开镣铐,命人架他出去。

  “多留意,别让他咬舌了。”兔子看着地上的血若有所思。

  焰交代了一些王刹军的内情,写下他认识的一个阵亡同僚的背景。表示愿意为了活命传递假消息回去。同时他恳求见下部下,帮忙劝降。当然这全是写出来的,他说不了话了。

  “字写的不错,我当你们只会拿爪子划呢。老金,给他纸和笔,去见其他几个。好了,这事晴涩大人受累办吧。我去看看铸星,听说他撞破了头,真是不省心。”白猫揉着额头,把审问记录扔给了金管家。

   

  翡流见到了焰,样子比较惨,快给扒光了,胸口上不少血。不过见了追工,眼神亮了。他暗暗啐了口。

  “呃……”焰张嘴,胳膊耷拉着,神色着急起来。

  晴涩拔去右手上的针,焰蹲下,拿起笔来写字。写完后拿给追工看,但追工没反应。翡流本来在厌恶,听到焰近乎哀求的呜咽声,背对他们小声对追工说:“去看下他写了什么。”

  还好,追工走了过去。

  “我已投诚,你们不要反抗了。安心养伤。”追工毫无感情的念着。焰放心的收回了板子,手放在追工额头,装作是在安抚他。一点微弱的形元渗了进去。

  到了鞑辛儿和驹隙这里,晴涩不得不把驹隙冻了起来。一见到焰他快疯了,嚷嚷着要杀人。直到焰使尽力气用写字的板子砸到他的头。

  “大人!你等着,驹隙给你报仇。这帮下贱的白辰猫!”

  “大人,你写的我明白了。既然你要离开黑峰,属下愿意跟随。”鞑辛儿端正的行个礼。焰欣慰的笑了。认字的学起暗语来就是快。

 

  这样饿了两天后,焰胳膊上的钢针取了下来。他和其他四人来到了普通牢房。

  焰虚弱的靠床上,面对二弟和翡流怀疑的目光,他很淡漠。

  “问吧,驹隙你先来。”

  “大哥你有苦衷吧。没了令牌回去我们三个全没命。大哥你一向会把事情安排好的。”

  “我不那样做没法取信于他们。况且,我们的差事办完了。一个牌子,不算什么。”

  “太好了。就知道大哥你做得到。”

  焰虚弱的笑下,无意流露出的温情让翡流犹豫了。

  “翡流,我明白你的问题。没错,追工的控魂术是我下的。我们三个难得一起长大,我本以为进了王刹军是熬到头了。偶尔受个罚我不在乎。后来,二弟和三弟都进来了。有几年时间,我是感激大人的。作为我们这种黑峰民,还能要求什么呢。直到某一天,追工没回兵营。我不能问,等啊等的。等到见到追工,他变成另一个样了。而上头那些人同意我见他唯一的原因是下了控魂术以后他不听指挥。我来下手容易成功。仅此而已。我来动手好过别人折腾,我就这样做了。听说过恐兽吧。追工,让他看看。”

  追工抬起一条手臂,上面的皮肉扭曲起来,毛发贴在了皮上,变形,拉长,变成了类似甲壳的状态,十二分的触目。

  翡流涌上股想吐的感觉。

  “看到了?恐兽失败了,技术还在改良。力求创造完美的士兵。追工不能很好控制身体,他只有留在我身边一条活路。”

  翡流没说话,他盘算的是要不要继续跟随焰。

  “名单拿到了,到了合适时候,我们要撤。大家休息,回了黑峰,我请你们喝酒。”焰说完摸了摸喉咙,开始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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