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心境

 

马虎：妈妈，请再给我一份早餐！

 

母亲眼看着电饭锅里的食物见底了，马虎居然还没有吃饱，惊讶于儿子为什么突然食欲大增，难道是青春期发育了？

 

马虎妈妈：没问题，儿子，尽管吃，管饱。

 

马虎快赶不上上学了，连吞代咽把眼前的食物一扫而光，出门还抓了个面包。

 

马虎：妈妈，我上学去了！

马虎妈妈：路上小心。

 

从那天以后，马虎坚持每天早起，加强运动锻炼，在足球场上跑得格外卖力，同时随时随地都感觉到饿，不知道是不是锻炼的原因，还是真的是身体开始长大的原因，马虎不管那么多，为了节省吃饭的时间，所以马虎每餐尽量多进食，争取能延迟饿的时间，但过会儿还是会饿，估计是新陈代谢太快了吧。

 

与此同时，马虎在功课上也没有拉下，每堂课，马虎都瞪大眼睛盯着老师在讲台上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哪个知识点。

 

犬子：马虎，你这样是不是太拼了。虽然很迷人，认真努力的马虎，确实很诱人，一种吸引兽的荷尔蒙从你身上不断散发出来。但是，你这样有没有考虑过其他兽的感受啊。

 

每当下课，有些兽没听懂的，就会围着马虎问问题，雌性兽居多，其中也不乏有雄兽穿插其中。犬子佩服马虎真是雌雄通吃的魅力，似乎对自己的关注少了，多少有点吃醋。马虎可是我第一个发现的，犬子心里充满嫉妒想着。

 

其实马虎这样子做，可不是给其他兽做榜样，而是能在放学前尽快完成作业，完成足球社团训练，能有机会去园艺社看看苏木。但是连着好几天，苏木都没有出现，班级里也没有，园艺社也没有。不过这些并没有让马虎气馁，马虎坚持每天这样子做，总有一天，马虎相信，自己会让苏木刮目相看。

 

秋季，天气逐渐转凉。整个校园桂花飘香，那甜腻的花香，闻着让兽神清气爽。球场上，马虎正在奋力奔跑，随着犬子相机咔嚓声，今天的训练也落下了帷幕。

 

犬子：今天，马虎也是英姿飒爽的一天。

马虎：哈哈，哪里，差的还远呢。

 

马虎双爪叉腰，作得意状。突然，马虎嗅了嗅空气，清淡的桂花香中飘杂着另一种浓烈又熟悉的香味。马虎朝着园艺社方向跑去。犬子还没有反应过来，马虎已经跑得很远了。

 

马虎来到园艺社，锈迹斑驳的铁栅栏，久经失修的木门，园艺社的门牌都快要掉下来了，马虎来这么多次，都没有好好仔细看看园艺社的样子。

 

园艺社可能确实没有什么兽了，到处杂草丛生，不过有一片天地，干净得没有其他杂草，马虎知道，那是苏木一个人努力慢慢清理出来的，有时候，马虎会看得入神，想象着有一只兔子，蹲在那除草，拿着水壶浇水，想象着有一只兔子，身边还有一只兽，和他有说有笑，苏木脸上绽放着美丽的笑容。

 

但这一切与现实情景大相径庭，让马虎产生一种违和感，思绪拉回到现实当中。其实在空地上竖立着一棵高大的桂花树，马虎从没有见过长得如此高大的桂花树，此时桂花长满枝头，金黄色的小花，在夕阳的照耀下，如同火焰般跳跃在树叶之间，散发出阵阵花香，如此浓烈。马虎这才想起来，苏木身上的味道和这里的味道一模一样，在开学小径的时候，在厕所打扫卫生的时候，每天踢足球，操场上奔跑的时候，抱起苏木的时候。

 

苏木：这是金桂，世间唯一的金桂，它一年只开一次花，一次只开几天，它就会凋零，但是在短短的几天里，它努力让花开满枝头，努力让花香充满世界。它的花香是其他桂花树无法比拟的。

马虎：苏木···

 

马虎没有注意到苏木也刚来到园艺社，苏木看着马虎呆了好一会儿，忍不住自顾自的说起来。犬子也刚赶到。

 

苏木：嘿，马虎，小犬，欢迎来到园艺社，你们是要报名参加园艺社的吗？

马虎&犬子面面相觑。

苏木：加不加入没关系，要不来我们园艺社参观一下吧。

 

说着，苏木带马虎和犬子两兽到一个角落，那边有一简易木房，里面堆满了工具，花盆，还有一张床。

 

苏木：欢迎大家来到寒舍。

犬子：为什么会有床？

苏木：额，偶尔会有兽睡在这里。

犬子：学校放学后不是不允许有兽留在学校嘛。

苏木：确实，但也要有兽来管理园艺社吧。

犬子：学校不是有保安嘛，他们不是可以来管理。

苏木：他们可不会管兽的死活！要是他们能早点阻止的话，就不会有那样的事，他也不会离开了。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马虎和犬子从未想到苏木会有这样的反应，一直以为苏木是一只乖巧的兔子。此时苏木转过头，脸庞气鼓鼓的，爪子握成拳状。对不起！犬子赶忙躲在马虎身后。

 

马虎：苏木，犬子的话让你想起之前不好的事，让你感到愤怒，实在是抱歉，犬子并没有恶意。

苏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转过头。

苏木：抱歉，刚才是我的失态，是我问题，不应该向你们发火。刚才确实想起了不好的回忆，这里是我生活过的地方，你们知道我其实要比你们年长吧。

马虎&犬子：哦哦。

苏木：那你们是不是应该叫我师兄啊。

马虎&犬子：啊！？

苏木：哈，开玩笑的啦，叫我木木就行。

 

气氛终于缓和下来了，马虎觉得生气的苏木其实也挺可爱的。

 

苏木：以前我总是被别的兽欺负，但自从加入到了园艺社，我似乎找到了兽生的意义。大家对我都很好，让我有了一种大家庭的感觉，特别是社长少禹对我照顾有加。社长是只麋鹿，他的梦想是让这个世界充满鲜花，别的兽总是笑话他的梦想是不可能实现的，但我深信不疑，难道有兽是讨厌鲜花的嘛。

我在园艺社不到半年的时间，学校就通知要拆掉园艺社，社长坚决不同意。我们奋力反抗，学校也拿我们没办法，就没有下文了。当我们以为学校放弃拆除园艺社的时候，突然周围的同学时不时因受伤请假不能来园艺社活动，我就发现有些兽针对我们，可能我才刚参加，而且我也有点社恐，认识我的兽并不多，我偶尔会发现在走廊中有兽因伤倒地呻吟，别的兽装作没看到，无动于衷。我感到特别生气，兽与兽之间不是应该互相帮助的嘛，为什么会如此冷漠。

 

马虎和犬子非常专心地听着，讲到无动于衷的时候，也会疑虑，相互看看对方。马虎心想要是犬子被欺负了，我是第一个冲过去胖揍对方。

 

苏木：社长少禹有说过，门口的金桂树，是目前世间唯一的一棵，虽然我不能让全世界开满鲜花，至少可以让学校先铺满花香。经过园艺社大家不断的努力，终于让这课金桂树的有了后嗣，树苗插在金桂树周围。那天下雨天，放学没有回家，我就去了苗圃地看看金桂树苗，突然园艺社墙外传来挖掘机轰鸣声，墙顺势倒了下来，我都没来得及多想，有一双强有力的鹿角将我狠狠地挑了起来，刚好躲开了墙倒塌，而少禹却被压在了底下。学校这帮禽兽，真的是···

 

苏木的情绪再度高涨，犬子又躲马虎身后。马虎听后，确实对学校做出来的事情感到愤怒不解，对社长少禹的遭遇感到同情，对苏木也是感到愤愤不平。但苏木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软软地坐在地上，用爪捂住脸，缓缓地抽泣着。马虎赶上前，把苏木的头抱住。

 

苏木：我··我再也不想看到有兽因为我而受伤了。

马虎：不会的，再也不会了。

 

马虎温柔地顺顺苏木蓬松柔软的毛发，任由苏木在怀里哭泣。

 

马虎：也许，我们可以重整园艺社，对吧，犬子。

犬子：额，可以，当然可以，缺了园艺社，这还像是学校嘛，肯定不能没有园艺社。

苏木：你们愿意加入园艺社嘛？

马虎&犬子：当然！

 

苏木也停止了悲伤，把头从马虎怀里抽出来，转头拿出两张表格给马虎和犬子。

 

苏木：那好，今天起，你们正式成为我们园艺社的一员。

犬子：但是上面写着卖身契。

马虎：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苏木：以后你们要叫我社长木木。

 

马虎拿犬子的爪子和自己的手爪，在纸上画押。就这样，园艺社就有三只兽了，苏木三瓣唇微张，露出久违的笑容，马虎和犬子也跟着笑起来，三只小兽的笑声在空旷的园艺社里回荡。

 

To be continue？